7月 11th, 2006
一个女人的画像
希姆博尔斯卡(波兰)
她一定乐于讨好。
乐于改变至完全不必改变的地步。
这尝试很容易,不可能,很困难,很值得。
他的眼睛可依需要时而深蓝,时而灰白,
阴暗,活泼,无缘由地泪水满眶。
她与他同眠,彷佛露水姻缘,彷佛一生一世。
她愿意为他生四个孩子,不生孩子,一个孩子。
天真无邪,却能提供最佳劝告。
身体虚弱,却能举起最沉重的负荷
肩膀上现在没有头,但以后会有。
阅读雅斯培和仕女杂志。
不知道这螺丝是做甚么用的,却打算筑一座桥。
年轻,年轻如昔,永远年轻如昔。
她手里握着断了一只翅膀的麻雀,
为长期远程的旅行积揽的私房钱,
一把切肉刀,糊状膏药,一口伏特加酒。
她这么卖力要奔向何方,她不累吗?
一点也不,只稍微有点,非常,没有关系。
她若非爱他,便是下定决心爱他。
为好,为歹,为了老天爷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