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 23rd, 2006
大陈说,啤酒是超验的。我好像明白他的意思。接下来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我现在一点也不超验了。不喜欢啤酒,除了第一口,似乎有一点点香味,之后就要强忍着这些苦涩的液体。很难明白自己从前怎么能把它们都灌到肚子里,还那么兴高采烈自觉自愿。那时自己如何竟能频频举杯呢,欢声笑语是为什么,涕泗滂沱又是为了什么。而现在,常常是握着酒杯发愁,要下决心,要积攒力量,最后终于还是要剩好多在杯子里。仿佛是忽然之间,它们对我变得毫无诱惑力。我甚至为自己这么迅速的冷淡感到不安。因为它们在玻璃杯里,和从前一样金黄纯净,让人盛情难却:
有一晚,酒魂在酒瓶里一唱三叹/“人啊,亲爱的,你是多么的不幸,/在我的玻璃牢狱和红封漆下面/我给你唱支歌,充满博爱、光明!
“我知道,在烈火燃烧的山冈上/为了创造我的生命,给我灵魂/需要多少艰难、汗水、灼热阳光/但我决不会忘恩负义,不义不仁,
“当我流入精疲力竭者的喉咙/我会感到一种无穷尽的快意/他温热的胸膛是温馨的墓冢/我得其所哉,胜过在冷地窖里。
“你可听到礼拜日叠句的回响?/可听到希望在我搏动的胸中高歌?/你挽起袖管,肘子支在桌子上/你会赞美我,你会感到很快活;
“我会使你欢欣之妻目光灼灼/我会给你的儿子力气和红颜/对于脆弱的生活搏斗者来说/我将是油脂,使斗士肌肉更坚。
“我是永恒播种者播撒的良种/作为精美素食,流入你的体内/诗歌就产生于我们的挚爱中/像奇花异草一样向天主迸射!”(《酒魂》波德莱尔)
似乎是心中有畏惧。畏惧什么却不分明。也似乎是心中有缺失,缺失什么也不分明。好像很多年过去了。等真的好多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