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 27th, 2005

好了我现在开始承认我是被割倒的麦子躺在一望无际的麦田我再也不能迎着风跳舞再也不能迎着风唱歌
成熟让我低下了高贵的头我爱透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爱不爱我我恨透了这个世界你为什么不等待我……

好了现在我开始承认了……

爸爸和妈妈认为我们在实现我们的理想。我现在大概也还可以这么说,尽管我已经不知道它是什么了。
我常常在想怎么能让他们放心,也许还有快乐。我还不能把自己与他们割离开来,就像我不能把自己与别人连在一起。
像树枝一样彼此分离,不言自明的是必然。何苦,何必。让我独自去挖一口深井,不去想象会遇到什么人。
死则同穴。又怎么样。有一天我看见妈妈躺在床上,背着身,面朝里。我觉得她像死一样孤单。爸爸这时也在房间里。
他们并不是不相爱。他们的爱情是从时间中长出来的,就像我们看见过的从粗砺的山岩间开出的桃花。
但是我觉得束手无策,当我看到孤独,我只看见他们是一个一个的人,没有任何联系。

我曾经对世界充满企图。也许现在还是这样,不然无法存活。但是他说,如果有可能,我就一个人自由自在地……
我不认为他的说法很坏,这也是我的愿望。已经没有根蒂可言,或许从来都没有。人们的生活植根于浅沙中,风暴随时来临,那么何苦、何必。我只能想象擦肩而过,或者像小孩子一样在一起玩耍,黄昏降临,各自回家。在这段时间中,也许是几年、几个月、几天,也许是几小时、几秒钟,或者是转瞬,我希望自己能讲述世界上最动听的故事:纳卡索斯迷失在在水边,Echo被自己的声音迷惑,小王子返回他的星球,快乐王子把眼泪滴在小燕子羽毛上。或者我还可以讲故乡盛夏繁茂的青山讲小时侯的游戏讲果树开花讲多年前冬天的一场大雪。最后让我们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各自回家。至少应该让灵魂回到各自的躯体之内。各奔前程。我们不能知道自己和对方到底有没有前程,或者是什么样的前程,但是却必须在一个地方说出再见,分别。

形影相随。不舍不弃。一些人想象,一些人去实践。无论如何,它都是艰难的伟大的牺牲的百无聊赖的可以坚持的可以鄙弃的。谁给我们一个答案?谁能?我的心中没有上帝,尽管我空出了最高的位置,但我仍然看不见他。

让我们各自……。

或许我在逞能,个人英雄主义,但是我现在只愿意这样做。我无法跳过去。我相信世界上有一条路我必然经过。就是现在脚下的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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