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 6th, 2005
时至零点,还在干活,下了决心今晚上一定完成。
耳朵里响着《春江花月夜》,正是它让我到这里来,闲话几句。
听这个曲子好几天了。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16岁。
我不相信有人领会了这个曲子,会不被古人感动。
(这么说当然并不是自夸,而的确是心有戚戚。)
在我有限的音乐经验里,我觉得没有比《春江花月夜》更澄彻的了。
既没有受彼岸世界牵引而延伸的紧张,也没有湮没入尘世后完全失去力量的糜糜。
而是,完全属于此岸世界的欢乐和忧伤,纯粹、轻盈、回转、旖旎、流丽。
欢乐和忧伤是如此紧密地抱在一起,像一对绝妙的舞伴,
让人欢乐中顿生怅惘,怅惘时又不知这怅惘起于何处、终于何地。
它们最后是抵消了吗?或许是,音乐消失的时候,再看不见它们。
但也许没有,因为它们消失之处,有空阔留下,仿佛仍有物在。
忽然明白,“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声音是一个世界,色彩是一个世界,气味也是一个世界。
复杂了,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