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 30th, 2008

又到了很想回家的时候。很想念小黑。一年不见,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么矮胖矮胖的。为了我的蛊惑,她这半年过得想必很不轻松。偶尔发来短信,推荐我看普宁的小说,或是抒发一下读了某书的激动心情,其它时间都犹如沉在水底一样,渺无音讯。鼠年年初一的早晨,借着火光和晨光,我给三儿、鹏和她拍照,后面跟着呈球状的小不点儿高琪琪,情境恍如昨日。这一年中,我很少给小黑打电话。觉着她皮实,啥事儿都能应付。即使在5.12 的时候,我也觉着她一定会平安无事。

这一年中,一个最不易觉察的变化是,琪琪不再来接电话了。成了小姑娘之后,她变得很矜持,与我这样比较大的大人总是保持着距离。而我也不会再向前几年,把她完全看成一个孩子。每次接近都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有点讨好的味道。向她要一些单纯的属于孩子的快乐,但她很吝啬了。我记得秋天回家那一回,放学后我去接她,她躲在校园里的乒乓球台下,和她的伙伴们一起避雨,并不特别情愿和我同伞回家。她有她的世界了。

我陪父亲去打针。我们一起走在县城的大街上。这是上次回家的事。回来的时候,他送我在月山的车站,从下午四点一直等,等晚上九点的车。我们说了很多的话,说到了一个爷爷的结拜兄弟,如今可能依然活着,九十多岁了吧,住在皂角树村大概。我和父亲说好今年过年一起去看看他,如果他还在世的话。

几年前家去,儿时的玩伴已经出阁;再回时,她家的小孩儿就满地跑了。我对母亲感慨:哎呀,这样这样,人生岂不是很快就完了。母亲正色道:这叫才刚开始,怎么叫快完了?!这又是母亲对我的一句话教育。我常常感到人生的大势已去。或者是预先感到人生的大势不过尔尔。然而,但凡事情,不去亲手做一做,只在边上指指点点,又怎能深知其中之味呢。每一处都是不一样的吧,每一个时刻都是独特的吧。用画笔把那一条线描出来,细心地,耐心地,专注而无它。

明天,才是2008年的最后一天。我抓紧时间,上来发布日志,不想却说成了这个样子。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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