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 7th, 2005
几次打电话都不是妈妈接。
今天中午,乘着吃饭的时间,往家里又打了一次,弟弟接的,我说找妈妈。
妈妈说,今年种了七亩玉米。
我说,不要太劳累,别以为你还年轻呢。
我知道这七亩玉米是怎么种的。一大块地,一锄头一锄头挖坑,丢种子,再埋上。
乘着清晨凉快的时候就开始,晚上看不清地面才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人已经累得一句话也不不愿意说了。
去上班的时候,太阳狠狠地晒着。
工作很无聊,惟有来回的路上,蹬着车子,感觉到困兽般的力量。
感觉到这些汗水毫无价值。
我竟然不能对妈妈说,让我来,这一切都让我来做。
比如,让我来照看这七亩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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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 5th,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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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 4th, 2005
偷得半分闲,上来晃一下。
像是一间自己的房子,没空进来坐,隔着门也要望一眼。
本来就是么。我的阁楼。不知道当初如何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走啦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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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 2nd, 2005
风过惟树知,长念却无痕
在帮别人整理的诗稿里看见这句诗,觉得再累也可以忍受了。
要搬家了,有点点不舍。宿舍里很乱,却没有时间收拾。
有一段时间常常一个人在宿舍,打开广播,拖地,或者对着窗户装模作样地看书。
去年刚刚搬过去时,因为有了一张书桌,有一次竟然看书到天亮。不过只有一次。
还有一段时间,老爱听zz的cd里的一首歌。
火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是音乐,然后又是火车的声音,由近到远。
就像一个人在我窗下驶过的火车上,靠着车窗,对着我的窗户唱歌。
唱着,火车开过去了。闭合的空间。
我也愿意这么唱着,从别人的窗户下经过。
不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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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 30th, 2005
你甚至不是我的心(哑巴)
你甚至不是我的心,而是脚踝
没有你,便不能走
走得再远,也是因为你
主啊,我如何能走出他的国
如果我不折断双腿,匍匐而行
熄掉我的眼睛(里尔克)
熄掉我的眼睛,我能看见你
堵住我的耳朵,我能听见你
没有脚我能走向你
折断我的手臂我能抓住你
用我的心,如一只手
捂住我的心,我的脑子会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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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 30th, 2005
每当感到艰难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在生长。
像植物一样,向着更高和更远,把自己从孱弱里抽出来。舒展而有韧性。
天气闷热,空气暖烘烘的。路边花坛的月季,在日光中站着,吐着香气。
骑着车子,热风扑面而来。扑面而来的,还有一群一群的人。
我重又回到自己了。一个在巨大空间移动的点。
推着车子,过天桥。朋友和亲人一样遥远。
这时,把自己比作一棵玉米,既是安慰,也是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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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 29th, 2005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暑假见不到琪琪了。这一个夏天过去,她得长多大呀。
给闪闪发短信,说我终于可以安心留在北京了,她说,好好工作呀姐姐。
她叫我去看工艺美院的毕业画展,还威胁我不去回后悔的,现在看来只好等着后悔了。
画展7月1号就结束,已经来不及了。
爸爸打电话给我,关于小妹妹高考的事。她考得其实不错,但来北京还是没有指望。
我问爸爸,是不是我抢了她们的运气。爸爸在电话那边笑了。
想起前年暑假我和妹妹一起去爬山。天欲雨,山木葱茏,我们走了很多很多的台阶。
我说等我工作了请她们坐缆车。那时我下定决心不读研了。时至今日,我还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
有一年暑假,在院子里乘凉,爸爸说,在家多呆几天吧,以后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但我从来没有假期不回去过。因为不回去就难以安心。
每次一站到院子里,我都觉得有东西从脚下缓缓升起,就像被放蔫的花草重新泡进了清水一样。
我想有一个大院子,青石板铺路,其余就是自然的泥土,象现在我家的院子一样。
一棵玫瑰树,一人多高。一棵苹果树,年年结果。
一大群亲人,像现在一样,让我在心中一个一个默数。
一些远处的朋友,偶尔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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