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 29th, 2007
A:
总而言之,我曾经很想当田螺姑娘。但一直没有当成。
我常常觉得是自己的错误,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么大的错失,如果在我们的人生中是一场事故的话,
它不可能是某一个人造成的。不是我一个人。
但我也不能责怪上帝。他使我自由,自由地抉择。
我也以为自己的每一个意念都有某种必然,在倾心向善。
但他仍然向我证明了他的存在。回头来看,我们对他的证明简直是可笑之举。
他并不存在于言辞和思考之中。而是存在于,
有一天我们忽然看清自己过往的行为:轻浮、荒谬、无可弥补。
“改过?这是个虚有的名词。青春已逝,留下这个老人。”
没有他,我们就只能活在疼痛之中。
B:
秋风先刮过了你的原野,你喊冷的时候我不觉得;
现在刮到我这边来了,才感到你心里的广大和凉意。但已经很远了。
这大概就是必经之路吧。
C:发现
穆旦
在你走过和我们相爱以前,
我不过是水,和水一样无形的沙粒,
你拥抱我才突然凝结成为肉体;
流着春天的浆液或擦过冬天的冰霜,
这新奇而紧密的时间和空间;
在你的肌肉和荒年歌唱我以前,
我不过是没有翅膀的喑哑的字句,
从没有张开它腋下的狂风,
当你以全身的笑声摇醒我的睡眠,
使我奇异的充满又迅速关闭;
你把我轻轻打开,一如春天
一瓣又一瓣地打开花朵,
你把我打开像幽暗的甬道
直达死的面前:在虚伪的日子下面
解开那被一切纠缠着的生命的根;
你向我走进,从你的太阳的升起
翻过天空直到我日落的波涛,
你走进而燃起一座灿烂的王宫:
由于你的大胆,就是你最遥远的边界:
我的皮肤也献出了心跳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