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 31, 2008 5:46 PM慢慢的光
from 慢光 by bayaya
1.
此前他拨动琴弦 寻找他的音
一只羔羊从黑暗中闪现
上前 舔他的手指
第二个音符跃出,金属的战栗
他的眼神,随琴声忽然而至
之后他一人吟唱而众人聆听:
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
2.
奇迹之一是我看见你
如照一面镜子
奇迹之二是你在我心中
如一棵树的在
即使我看不见
奇迹之三是你已消失
如道路之于道路
并不相识却归于同一
但这并不是奇迹是平常
Jul 29, 2008 10:28 AM懒死算了
from 慢光 by bayaya
前一阵还6点半起床呢,装模作样在桌子前看会儿书;后来变成了7点二十,又变成了七点半,今天又破新记录,7点五十。困倦之意好像是骨头缝里的,伸一个好大的懒腰才抑制住一点点,此后又像弹簧一样缩得紧紧。但愿长睡不复醒。我愿意常年睡去……这可都不是我说的话,只是现在常常被我用来宽慰自己。看看,谁都有犯懒的时候。
可是也会很后悔。昨夜响了很久的雷,今天早晨也无风雨也无晴,空气太清凉可人,一一出门顿觉涉入水中,没顶之水,向上望不见它的止处。高楼呀,灰蒙蒙的马路呀,一支可爱多呀,一顿可口的饭呀,倾心相谈呀,好像都比不上这一阵清风拂面,无言无语。于是又下了个决心,定要把游泳学会。倘或某一日如何如何,我就直游到深水里去。这不是什么好思想,写出来,供批判用。
Jul 22, 2008 10:41 AM《第三桩》出来了。
from 慢光 by bayaya
早晨我在花园的紫藤下坐着,和我一起的是帮我做了《第三桩》全部排版设计以及印刷工作的朋友。不远处有一个拉小提琴的人,正在他的琴弦上找他的那几个音。
不出意外,《第三桩》今天下午就能送到了。最晚是明天。这样,这项拖着很长尾巴的工作总算完成了。我不知道怎么谢她。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我肯定现在还在学习那个排版的软件。所以比感谢还要多些。
这次《第三桩》的印制花费项目如下:
出片:350元(194页,每张片子1.8元,这是我们通过朋友能找到的最便宜的片子)
印刷:封面特种纸加前后勒口,内文70克胶版纸,每本印刷费用15元。我们共印了300本(这也是我们通过熟人能找到的最便宜的印刷。)
另计:第一次我们找的印刷公司做样书花费30元。(原来找的这家公司报价为每本22元,所以我们只要了一本样书。)
请印刷出片的人一起午饭,花费270元。
因此本次《第三桩》的总共费用为:270+30+350+4500=5150元。
此外邮寄费尚未计算在内。
本次活动共筹集到资金4800元。亏空的钱我打心眼儿里希望有人自觉自愿替我补上,或者请我吃饭或出去玩都行。
由于我的倏忽,书中出现了一个小BUG,先向少华同学认错。我现在怀着一颗又脆弱又敏感的心,接受每一个拿到《桩》的朋友的批评指正。正如那些个二流歌手们的烂台词: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正是我现在的破落心情。
(刚才写了一段比这个长比这个煽情的,丢了。我只能耐着性子,把要点再捡回来,所以有点干巴巴的。但就这样了。)
Jul 12, 2008 6:59 PM变形记
from 慢光 by bayaya
马上就能看到《第三桩》的样书了。忽然有些小紧张。
昨晚十点钟基本改定,用了最短的时间奔回家去,路过一个小公园,露天跳舞的人们刚刚散场,装扮精致的男女正互相道着别。看见有某人牵着某人的手,似还有少年的矜持模样。木槿花一闪而过。有一段路上不见一人,心下更加欢喜,把自行车踩得更疾,因为逆风,觉着自己是在分开水流。路过大桥时,迎面一男子也骑着车,舒展双臂,鸟儿一样顺风而下。柔和自由的风哪。
我想着我正在读的《变形记》,按照奥维德的写法,此时我应该脱去骨肉,化作一缕同样柔和自由的风,夜夜游荡在大桥上。
Jul 11, 2008 3:02 PM自由
from 慢光 by bayaya
和刘一起去一个健身房踩点儿,以决定是否到那里去游泳。原来是在地下三层。顺着光滑的楼梯向下,潮湿陈旧的气息冒上来,好像是渐渐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我已经打定主意,决不来这里。但仍旧抱着一点点希望,也许是好奇:这样的地方,也能游泳吗?
前台的服务员画着浓妆,却并不让人感到一丝热烈。四周冰冷,似乎从不同的方向都有凉气袭来。我们钻到了一个巨型冷血动物的体内。她让我们等待一个专门做咨询的人。我们对等待很不耐烦,执意去看一眼游泳池。穿过女更衣室和浴池——我们穿着衣服从赤裸或半裸的女人们穿过——要再上一个台阶才能看到泳池。
一个浅浅的小池子挡住了去路,我们没有换鞋子。看着刘的高跟鞋,我自告奋勇地斜攀着边上的栏杆,从小池子上空一脚跨到了台阶上。台阶上铺着防滑的绿垫子,吸足了水,一踩上去水就吱吱地往外冒。我下意识地提气,恨不能把自己从地上拔起来。泳池很大,一种波动的明媚的蓝色。两盏灯从高高的发霉的顶壁上投下刺目的白光,似乎某个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天窗,从那里涌入的光线和灯光一样惨白。我不能确定,也许那是另一盏灯罢了。
池子里有不少小孩子在扑腾,也有一些大人。喧笑叫喊在空旷的大厅上方回荡,在这里的声音被放大了很多倍。我呆了不到半分钟,就转身回去,一面下台阶一面对等在那里的刘说,我们回去吧。再一次穿过浴池,夹着不同肉体散发的湿热气味的白雾缭绕过来,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挺着肚子的肥硕的女人正在把衣服套在头上。我心里充满了厌恶。但这厌恶并不针对她,而是针对肉体的沦落。它有一个完美的模子,但现在它走了样儿。如果有一天我这样,我也会同样厌弃自己。
经过前台,先前在那里问询的一对母女仍然在那里等待。女孩和母亲都木着脸,小声商量着什么。她们决定今年夏天要在这里度过了吗?这多可怕。
这样,我才知道自己内心是怎样想的。智慧是肉体衰老的一种补充吗,或者是它的果实?但再清明的头脑或思维,或许都比不上年轻人前额上纯净的光辉吧?还有更可悲的事,年老的昏蒙降临在衰朽的身体上,一种肉身和精神的双重陷落。那么,无论如何,请给年轻的肉体以自由吧,并不是所有的树木都要结出果实,但所有的树木都会尽力伸展自己。虽然我知道这在我们所处的时空是多么不可能,因为我们已经远远远远地离开了自然,活在一个狭窄的缝隙中。
Jul 9, 2008 11:29 AM总得有人去擦星星
from 慢光 by bayaya
总得有人去擦星星
【美】希尔弗斯坦
总得有人去擦星星,
它们看起来灰蒙蒙。
总得有人去擦星星,
因为那些八哥、海鸥和老鹰
都抱怨星星又旧又生锈,
想要个新的我们没有。
所以还是带上水桶和抹布,
总得有人去擦星星。
读到这首可爱的诗。可惜我当初看《阁楼上的光》时怎么没有特别特别地注意呢?现在是从一堆烂文字里把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