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the ‘道听途说’ Category

[转]一首小诗

5月 17th, 2010

谦卑

   【捷克】基里·福尔克

 

  我越长越矮,越长越小,

  变成人间最矮小的人。

  清晨我来到阳光下的草地,

  伸手采颉最小的花朵,

  脸颊贴着花朵轻声耳语:

  我的孩子,你无衣无鞋,

  托着晶莹闪亮的露珠一颗,

  蓝天把手支撑在你的身上。

  为了不让它的大厦

坍塌

爱与希望

2月 25th, 2010

“对别人的耐心是爱,对自己的耐心是希望。”

我常常能回想起自己不耐烦的样子,无论是很多年前的,还是近在昨日;也总是惦记着由于缺乏耐性而没有继续做的事。我总是想着,我是不是可以更好一点。我是说,单单就我这个人而言。我的心里有另一个我,注视着这一个。也许镜子的魔力就在于此。我需要与自己交谈。需要看着自己的眼睛与自己交谈,以防她逃避。请立刻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的方式。或者仅仅是致意——能看到你,我很高兴!

【转】再天真一些

2月 4th, 2010

转自刘瑜的博客:http://www.drunkpiano-liuyu.net/

《新京报》将《民主的细节》评为年度图书(在此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电脑、我小时候养的猫、尚未毒死我的牙膏、尚未袭击我的猪流感……),以下是被要求写的“获奖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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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边有很多看透了世界的人。有一次一个朋友跟我说:我女儿长大了,决不能从政,政治太肮脏了,哪里都一样。虽然当时我们坐在闹哄哄的车里,非常不适宜谈论政治,我的严肃病还是犯了,我反驳道:政治到处可能都是肮脏的,但是一些地方比另一些地方更肮脏一些。

    后来我在别的地方看到一个更好的表述方式,那句话说的是:不要让“最好”成为“更好”的敌人。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完美的人性、完美的制度,完美的政治,但是完美的不存在,不应该是我们放弃追求“稍微美好一些”社会的理由。

    《民主的细节》是一本很家常的书,试图从具体的政治事件、甚至柴米油盐的角度来观察分析美国的当代政治——确切地说,分析政治本身——再确切一点说,分析什么样的公共生活更接近合理与正义。我在书的后记里写道,这本书其实在做一个很“笨”的工作:讲故事、讲常识、讲人物。这件事情如此之“笨”,以至于有读者可能对一个剑桥大学的老师没有戴上术语的墨镜、穿上晦涩理论的马靴出来讲话而失望,但我之所以愿意做这个很“笨”的工作,是因为我不介意“天真”——我还没有看透一切,并拒绝看透一切,事实上,谁想让我“看透一切”我就跟谁急。

    对这个世界有一天会成为人间天堂我不抱希望,但是我想,一个居民房子被推土机强拆的世界,和一个开发商必须跟某人谈判拆迁价的世界,还是略有不同的;一个婴儿喝奶粉不小心会得重病的世界,和一个食物标签上必须写明所有成分和卡路里的世界,也是略有不同的;一个高考分数线向本来就占有教育资源优势的大城市倾斜的世界,和一个照顾弱势群体上大学机会的世界,同样是不同的……那种无视所有这些不同而一屁股坐到“看透一切”的高度上挥斥方遒的态度,有些人称之为“智慧”,我称之为“傲慢”。

    世界如此之博大精深,我们短短一生真的能看透吗?再说看透了接下来干嘛呢?坐在云端捋着智慧的胡须等死?

    深入这个世界的细节,观察它的微妙,捕捉它的变化,在非黑即白之外看到所有那些丰富的过渡色彩,需要谦卑、耐心和好奇心。 有这么多人热衷于看透的“智慧”,不过是因为看透是逃避社会责任感的最好理由。你说我都看透了,自然也不用操任何心了。

    而对“肮脏”的政治家来说,民众的政治虚无主义则是他们最强大的堡垒:如果我无意于将自己清洗得更干净,至少我希望你相信干净是不可能的。

    以前曾有朋友跟我讨论,为什么很多出了国的人政治上也会很保守,他们难道不是见多识广了吗?我说,以前有个心理学家做过实验,一个人如果买了某个牌子的车,以后他就会更留心这个牌子车的广告,而对其它牌子的广告往往充耳不闻。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当一个人的头脑开始封闭时,他明明身处一个信息开放的世界里,但是他吸收知识的方式却是选择性的和片面的。在我的留学生涯中,身边有太多的中国人,身在美国,但是看不到美国,身在一个全新的制度中,但是看不到它的新意。大约因为在他们出国之前,头脑里已经安装了“某个牌子的车”了,出了国以后,也只留心这个牌子车的广告,而对其它牌子视而不见。我想说的是,我们当中,有太多年纪轻轻就已对世界全然失去好奇心的人,他们的头脑里充满了感叹号,但是没有了问号。

    那么我希望《民主的细节》所达到的效果,就是在更多人的脑子里种上更多的问号。希望有一些人,越多越好的人,看完了这本书,从先前“看透的智慧”中倒退下来,退回天真,退回好奇,退回困惑。这本书并不指望也不可能告诉读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如果一个读者在读了此书之后感到糊涂和困惑,那么他应该恭喜自己恢复了困惑的能力,因为他又回到了一个丰富的世界,在琳琅满目的“汽车”之间,又有了选择的可能性。

我平常的表述总是很不清楚,每次被要求转述的时候,老是说不清,说不清还要气急败坏,责备别人怎么不直接去看原文。这一次干脆转过来,并声明一下:我就是这个意思!】

消失在比特海

1月 14th, 2010

早上,博客大巴竟然能上了。看到树熊直白的抒情段落,感到很愉快,凭空生出一种故障彻底解除的幻象。可惜,只是幽灵般闪现了一小会儿,下午大巴又沉没了。哎,想着这不过是一个承载着普通乘客的公共汽车,既不是什么巡洋舰,更不是深水潜艇,它的每一次浮沉都让我心里很难过。相对而言,它的浮现比沉没更让人难受。正如一条被虐杀的狗,你看着它还在喘气久久不肯死去,倒不如它早早地死了是好。这一种顽强,简直令人脊背发凉。

而且,你简直会去猜想,浮上水面的大巴还是沉入海里的那一辆吗?如果它不是被收编进行了改装,它能浮出来吗?或者,那就是恐怖故事了:这大巴果真是早已沉入海底的大巴的幽灵,在水面上载沉载浮。既然是幽灵,就与现实世界不再有妨碍,也就没有人去追捕它(对了,我今天学了个新词儿:censorship)。我们这些偶尔登上它的乘客,也早已被消掉了人间的ID ……

寻找比喻

12月 29th, 2009

看到一个小故事。说,从前,有一个牧羊人,他能跑得飞快,快到超过风的速度。所以有些人,说了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就去找这个牧羊人,让他帮他们把那些随风而走的话追回来。果然每一次,牧羊人都做到了。有一次,他想试一试能不能追上自己的话,于是他喊了一声,然后飞快地追了上去。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追上,也没有办法再停下来。在不断的奔跑中,年复一年,牧羊人变成了一个影子。

大家都去种树吧!

11月 20th, 2009

种树:林生祥

种给离乡的人
种给太宽的路面
种给归不得的心情

种给留乡的人
种给落难的童年
种给出不去的心情

种给虫儿逃命
种给鸟儿歇夜
种给太阳长影子跳舞

种给河流乘凉
种给雨水歇脚
种给南风吹来唱山歌
……

我打算把这个放在下期的扉页上。希望更多的人听到这个痴迷缠绕的曲调。

翻,还是不翻

11月 9th, 2009

    看到子曰上面的“生命不息,翻a墙不止”,想起周六刚刚爬过的长城,记如下。

    凡我筹划的事,很难有做成的。凡能成行的,十有八九是即兴而为。
    话说上周五我忽然觉得这个周末非得出去放风不可,于是开始找人。没有想到很顺利地约到了亚男及其家属。我计划的是去箭扣,那里的冷风沁人心脾,在这个值得纪念的立冬之日,此行一定更加有意义。但是,因为天气大雾的缘故,我们行至半途,改道去了没有任何悬念的慕田峪。
    故事就是从上山前的预备工作开始的。这就是,有的人认为上山了再上洗手间也不迟。于是我们就开始爬山。爬啊爬啊,刚刚来到长城上面,有的人就提出了问题:这儿哪里有洗手间啊?众人皆倒。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先一直走到了长城的东头,一路上寻寻觅觅,没有找到。这样我们折回头来,又一直走到了最西头,依然没有找到。虽然其中有一处公厕,但已被关闭。
    本来有的人体力是不错的,但是因为身负重任,所以一直显得不在状态。于是我建议他“翻a墙”,直接到山坡上去把问题解决掉。这样大家就都轻松了嘛。可是他像个严谨的小朋友一样就是不肯,并号称没问题了,不用太担心。
    想想看,我们在长城上溜达了四五个小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期间,有的人和雅男说起了如何“翻a墙”的技术性问题。雅男说,若不翻a墙,有些东西是看不到的。而我想的是,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正是这时,我意识到我们正走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the great wall”上面。
    翻,还是不翻,还真是个问题。
    之于我,我还不会在网络上翻墙,目前也还没有兴趣去学习翻墙术;但是如果是为了响应“the call of nature”,我会毫不犹豫地从“the great wall”上翻下去,没入山林之中。

【注:竟然有敏感词汇!!!太邪门了啊!!!】